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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林圍牆的倒塌如何改變了 Techn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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權力結構的奔潰也創造出了全新的 techno 經濟:他們靠社區來維持自給自足,而不是依靠從上至下的管理。就如書中某人說的那樣:「你在現場演出中賺了錢,然後把錢又花在現場中。」這種一切相連的感覺非常重要,這就是為什麼他們『把社區』稱為家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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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原載於THUMP,作者是Martin Guttridge Hewitt
刊頭照片:現已停辦的德國電子音樂節 Love Parade 創始人 Dr. Motte 在 Tresor 打碟 (攝影:Oliver Wia)

25 年前的今天(11/9),柏林圍牆倒了。超過兩百萬柏林人湧向兩方,在牆頂跳舞歡鬧了整整兩天。經歷十幾年的分隔後,東西柏林重新相連的這一歷史性時刻,開啟了一個自由的新紀元。這種一切皆有可能的感覺,導致了一種新興年輕文化在這裡爆炸開來:techno。

《聲音之家》作者 Felix Denk 和 Sven Von Thulen 在俱樂部 Planet 建築外

《聲音之家》作者 Felix Denk 和 Sven Von Thulen 在俱樂部 Planet 建築外

《聲音之家》(Der Klang Der Familie)是一部有關當時舞曲音樂的口述歷史。作者為前 De:Bug記者 Felix Denk 和 Sven Von Thulen。這本書最初於2012年在德國出版,英文版於11 月 9 日問市,以紀念柏林牆倒塌 25 周年。該書記敘了 80 年代中期至 1997 年 techno 文化的崛起,通過記錄運動中心人物的故事——DJ,俱樂部老闆,音樂製作人,保鏢,以及「隨團觀眾們」(你懂的,就是那些今日被稱為「夜店族」的人)

Von Thülen 承認他和 Denk 遭遇這場運動為時矣晚~他們在 90 年代中期才來到柏林。「你仍然能感受到,但那時 techno 在哪兒都已不新鮮了。」柏林圍牆剛倒塌後,那是一個不一樣的時刻~破舊的城市讓人覺得是充滿了無窮可能的操場。人們的生活接近無政府狀態,但他們並沒有像無頭蒼蠅般橫衝直撞,而是將這股自由注入了創意中,注入了持續 23 年仍然健在的 Back to Basics,注入了像 Planet,UFO,E-Werk 和 Tresor 這樣的俱樂部中。

UFO 派對一開始是在電音廠牌 Interfisch 的地下室裡開辦,接著才搬到宣傳單上提到的位置。

UFO 派對一開始是在電音廠牌 Interfisch 的地下室裡開辦,接著才搬到宣傳單上提到的位置。

「這種缺乏管控的狀態並未帶來趁亂打劫和自我毀滅~恰恰相反,」 Von Thülen 說道,「從東柏林來的人們想要在城市中嘗試新生活,使用免費的空間,做各種嘗試,並且思考他們想要怎樣一起生活,想要怎樣的經濟。」

很快,我們的對話便轉向書中記載的那些瘋狂故事。

柏林牆倒塌後的米特區(攝影:Ben de Biel)

柏林牆倒塌後的米特區(攝影:Ben de Biel)

「在 Tresor 有這樣一個瘋狂的故事。」Von Thülen 回憶道,提到了建于東柏林前百貨商店混凝土地下室中的傳奇德國俱樂部。由電音廠牌 Interfisch 成立,俱樂部迅速成為全市 techno 現場的中心,戴著面具的銳舞人群在那裡跟隨工業 techno 和迷幻 techno 起舞。建造俱樂部時,Interfisch 成員需要為洗手間接水管,必須找到那個區域的下水道規劃。後來他們在東柏林某地找到了全市下水道規劃地圖。「於是他們拿到了地圖,把地圖攤開來,上面一片空白。」 Von Thülen 說道。原來 Tresor 的地理位置靠近之前的「死亡區域」,那裡沿著柏林牆全都是鐵絲網,釘子床,以及其他防止人們翻牆的障礙設施。「甚至連東柏林也沒有規劃那裡的下水道——這些都是最高機密。」

Von Thülen 的瘋狂東柏林故事還在繼續。書裡有人分享了尋找併入駐遺棄建築的方法。「他會連續好幾天晚上都要去看看那裡是否亮燈。如果沒有燈,他們就會破門而入,但如果他們覺得有必要通過合法途徑,他們會尋找租下這棟建築的方法,但通常根本找不到負責人。」之前這些建築屬於國家,但柏林牆倒塌後,就不知道歸屬於誰了。擅自闖入的人隨意居住,如果住的時間足夠久,這棟房子就逐漸……歸屬於他們了。

最著名擅自入駐的 techno 俱樂部也許就是 Eimer 了,它也被稱為「The Bucket」,因掛在外面的桶而得名。英國自由派對組織團體 Spiral Tribe 被驅逐出境後,在那裡住了好一段時間。

Emier 外景(攝影:Ben de Biel)

Emier 外景(攝影:Ben de Biel)

柏林牆倒塌後,Eimer 一開始被東德朋克們佔據。周圍一大片圍繞的米特區完全是無人之境,本來那裡計畫建造摩天大樓。「佔據 Eimer 的人知道那裡不會被拆除,」 Von Thülen 說道。「那些建築也沒有書面檔。所以他們就搬了進去,一直住到2003年,而當局也根本沒法干預。」

權力結構的奔潰也創造出了全新的 techno 經濟:他們靠社區來維持自給自足,而不是依靠從上至下的管理。就如書中某人說的那樣:「你在現場演出中賺了錢,然後把錢又花在現場中。」如果俱樂部裡的水管破了,老闆會找在現場的某人來修理。「這種一切相連的感覺非常重要,這就是為什麼他們『把社區』稱為家庭。」 Von Thülen 如此解釋了書名來源。

Stefan Schvanke,德國早期現場的關鍵人物,他仍然在舉辦 Back to Basics 派對。

Stefan Schvanke,德國早期現場的關鍵人物,他仍然在舉辦 Back to Basics 派對。

「那個時期最主要的特質就是,一切都是全新的。不光是音樂,全都是新的。音樂是新的,你所去的地方也是新的,嗑的藥也是新的,整體感受都是新的。一切事物都讓人興奮,猶如一場巨大的歷險~沒有法律限制,只有空前絕後的自由感。」

結束和 Von Thülen 的對話時,我腦中充滿了不同畫面,儘管是我的想像,但又十分真實。一個充滿了不加修飾的創意、表達、以及節奏感的首都,讓人不禁心懷嫉妒。不過,至少我們還能看看這本書。

《Der Klang Der Familie》於今日 2014 年 11 月 9 日問市。

翻譯:absentali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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